栎阑疼得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,他眼神凶狠的看着祁濡辰,近乎癫狂的笑着道:

    “我就算是死,也要拉你陪葬!”

    说着,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对方朝悬崖边拖,转瞬间,祁濡辰便小半个身子露在了半空中。

    余光扫到下面深不见底的峡谷,祁濡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,用尽全力跟栎阑撕扯着,手脚并用的又拖又拽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栎阑重伤之后已经没了力气,在祁濡辰泼妇一般的攻势下,他的身子突然一侧,直接顺着悬崖的边缘滚了下去!

    但他反应极快,身体失重的一瞬间还不忘死死地拽住了祁濡辰的手腕,誓死要把他给拖下去。

    祁濡辰本就小半个身子悬空了,被他这么一拽,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冲了冲,若不是他扭着腿死死地扣住了边缘突起的岩石,只怕他就真的被拽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栎阑整个人都挂在了半空中,他一边咳,一边厉鬼般癫狂的笑着,“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!”

    祁濡辰感觉自己的左臂就跟要断了一般,被栎阑的十指紧紧地钳制着,指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血肉里,他已经开始脱力了,再这样下去,迟早会被拖下去的!

    他粗重的喘息着,脑子已经有些晕眩,右手竭力伸长去够掉落在不远处的霁风。

    三寸,两寸,一寸……

    终于,他的手指搭在了霁风的边缘,他死死地咬着牙,一点一点的扣住刀身上的花纹,慢慢地往自己这边挪着。

    一点,又一点……

    终于,他的右手全然握住了锋利的霁风!

    祁濡辰来不及思考,凭着本能迅猛的朝左臂的方向狠狠地一扎。

    锋利的刀刃刺穿了栎阑的手掌,下一瞬,他脱力的松开了双手,飞速朝崖下坠去。

    “不,不……”

    栎阑极度恐惧的嘶吼一声,但却阻止不了身体的下落。不过两三秒的时间,他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祁濡辰的视野里。

    “呼,呼,呼……”

    祁濡辰瞬间脱力的瘫软在悬崖的边缘,如同一摊软软的难泥。

    他风箱般粗重的喘息着,脸色白的如纸片一般,浑身汗水淋漓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着,昭示着主人的心悸和恐惧。

    差一点,就差一点,他就真的会被拖下去了……

    幸好,幸好。

    祁濡辰无比的虚脱,眼前一阵阵发黑还带着些重影,完全是刚才过度紧张,惊吓过度的后遗症。他可不敢直接站起身,只能一点点的扭动着身体像蚯蚓一样往后挪,将自己探出去的半个身子给挪回了陆地上。

    他艰难的翻了个身,仰面躺在悬崖上,气喘吁吁地看着湛蓝色的天空,良久之后,突然单手捂着眼睛吃吃的笑了。